“天问”与超验之间 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孟轲 在我们与地狱或天堂之间,只有生命是在这两者之间的,它是全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我们的整个的基础破裂了,大地裂为深渊。 ——帕斯卡尔 内容简介 本书讨论的主题是:是人类精神冲突的价值问题以及人类精神的终极关怀之可能。 作者通过与东西方精神史上的哲人、诗人的个体相遇和对话,其实质在于:从中国人的立场,讨论承担人类精神的终极关怀的不同的价值和道路之可能。 作者从拯救与逍遥这两个维度向我们描述了:为人类提供巨大精神支持者——总是那些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绝望者。而绝望者之所以绝望,是因为他真正地热爱生活。在无情的谎言世界里,也许只有绝望才是真实的。在绝望与希望之间,作者选择了绝望。 这本书是一次中西思想史的巡礼和对话。中西文化精神的品质存在巨大差异,它们并不能互译,最为根本性的不同就是拯救与逍遥。中国精神中,恬然之乐的逍遥是最高精神的境界,孔子也说“吾与点也”。佛道更不必说。而西方精神,受难的人类通过耶酥基督的上帝之爱而得拯救,人与亲临苦难深渊的上帝重新和好是最高境界。这两种精神品质的差异乃是“乐惠文化”(李泽厚语)与“罪恶”“爱恶”文化,超脱与救赎的精神冲突。本书是在救赎与超脱,拯救与逍遥这两种不同的精神方式之间展开的这场精神冲突的对话。 作者简介 刘小枫,1956年生,四川重庆人。1978年入四川外语学院,获文学士学位;1982年入北京大学,获哲学硕士学位;1985年到深圳大学中文系任教;1989年入瑞士巴塞尔大学,获神学博士学位。 1993年起,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北京大学比较文化研究所兼任教授。现任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客座教授、香港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学术总监、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荣誉研究员。 目录 引言 作为价值现象学的精神冲突 绪论 诗人自杀的意义 一 “天问”与超验之问 二 适性得意与精神分裂 三 走出劫难的世界与返回恶的深渊 四 希望中的绝望与绝望中的希望 五 担当荒诞的欢乐与背负十字架的苦行 名词索引 人名索引 编后记 书摘插图 无论从形式上看,还是就内容来说,屈原的《天问》都算得上是奇怪的作品。从屈原作品的整体来看,《天问》让人感到极不顺眼;就整个中国文学史,甚至世界文学史来看,《天问》也显得相当粗陋,让人难以恭维。在这个意义上说,《天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后代的诗人谁要再去仿效它,定会被视为诗国的低能儿。 《天问》让人感到奇怪,首先因为诗艺方面的极度粗陋。胡适说它“文理不通,见解卑陋,全无文学价值”,并非冤枉。通篇以四字句为主的格调与屈原其他作品错落参差、跌宕起伏的格调相比,实在单调板滞。屈赋的一大功绩乃是在《诗经》的四字句文体之外另辟言路,给后代诗人骚客以重大影响,这已是文学史的常识。如果因为《天问》保存了神话传说和上古历史的一些原始材料,就可以把它誉为伟大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