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加拿大媒介研究者德里克·德克霍夫(Derrick de Kerckhove)的作品也受到电子媒介的深刻影响,作为麦克卢汉理论的优秀弟子,他把握住了电子媒介的混杂特征:在其部作品中,这位学者强调了电的延伸特征,并指出电的使用产生了一个控制论的大脑,或者说,这个大脑“突出了与外部世界的控制论互动”。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到目前为止,“世界的控制论反馈在大脑上还需要时间”。随着电使虚拟现实成为可能,世界通过界面的消失在触觉上变得可探索(即能动的)。这些观点被吸收到了他的《文化肌肤》(Pelle della Cultura)一书中,在这里他想要说服我们,电为“生化电子人生态”(ecologie cyborg)创造了条件,这种生态即迫使我们的身体不断与之汇集的环境。
不过,特斯拉从未进行过以人机混杂为目的的实验。尽管他有效地利用了点亮手握灯泡引起的轰动效应,但他始终只在电物理学而非电生物学的领域内活动。然而,其他科学家则更专注于电在生物领域的潜在应用,罗伯特·贝克尔(Robert O. Becker)博士无疑是其中突出的一个,作为纽约雪城退伍军人医院的骨科医生,他更多地进行临床实践。频繁地接触截肢或断裂等外伤,促使贝克尔寻求根治这些重伤的方法。在他的书中,他浓缩了多年来关于电场再生特性的研究,从直接测量蝾螈和青蛙的残肢再生过程得出了信息。尽管他知道再生因素与有机体的生物复杂程度成反比,但他仍然继续从与电场的关系中寻找能够解释再生功能的信息。贝克尔没有得出科学上可行的解决方案,尽管今天我们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来了解电场对细胞内和细胞外的影响。他的未能成功可能是由于他所处时代的技术限制或该项目的艰难性所致,但他的首创性为生物电流(bioelettricità)的研究运动打开了大门。这项研究不仅是要了解细胞再生与电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试图明确,暴露在我们所在环境中的持续且大量的电磁波是否会造成有害影响。
如今,在充分利用生物电流能量持续性的前提下,且在临床上成功的领域当数脑机(brain-machine)和脑机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s)领域。在这里也不乏一些敢于突破极限的人,比如菲利普·肯尼迪(Philip Kennedy)博士,他发明了亲神经电极(neurotrophic electrode)并为之申请了专利。亲神经电极是一种生物相容性设备,可以将大脑信号记录、转换,并发送到一台无线连接的计算机上。由于负责为研究授权的美国政府机构(食品与药物管理局)认为有关实际的生物相容性的数据并不安全,从而否决了他的继续研究,这使肯尼迪决定将电极植入自己身体中。不惜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肯尼迪只是想要证明,这种技术对闭锁综合征(sindrome locked-in,或sindrome del chiavistello)患者的治疗究竟有多大益处。这种综合征患者有意识且清醒,但由于全身随意肌完全瘫痪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在一些猴子身上进行了亲神经电极的实验已经获得了一些令人信服的数据,但自我实验的失败—源于伤口感染—使肯尼迪无法收集大量数据。然而,由于兼容性数据非常令人鼓舞,这项研究至今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