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思想者，才有理想国！《西方百年学术经典：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是卢梭给第戎学院的第二篇征文。在不到100页的篇幅里，卢梭概括了人类进化的理论，预告了后来的达尔文的科学发现；革命性地研究了人类学和人类语言的起源，对于政治学和科学同时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正是这篇征文和8年后的《社会契约论》，催发了法国大革命。这篇论文也因此被西方学术界确定为现代社会科学的开山之作，卢梭当之无愧成为西方现代社会科学之父。
  卢梭的一切都能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中找到。
   ——埃米尔·法盖
  
  内容简介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是卢梭1755年应征第戎学院征文。文中把原始社会当作黄金时代加以描绘，歌颂人类的自然状态，指出人类不平等起源于私有观念的产生和私有财产的出现，人类每向前发展一步，不平等的程度就加深一步。本书被称为法国大革命的灵魂，是卢梭整个政治学说的导言，为《社会契约论》奠定了基础。
  作者简介
  
   让-雅克·卢梭（1712—1778）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18世纪法国大革命的思想先驱，启蒙运动代表人物之一。卢梭坚持“自然神论”的哲学观点，强调人性本善；主张自由平等，提出“天赋人权说”，反对专制、暴政；主张改革教育内容和方法，顺应儿童的本性，让他们的身心自由发展。著有《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社会契约论》《爱弥儿》《忏悔录》《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等。
  目　　录
  
  致日内瓦共和国 / 001
  引 言 / 015
  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 024
  附 录 / 106
  卢梭年表 / 118
  在线试读
  
  致日内瓦共和国
   大多数令人尊敬的权力贵族都认为，只有善良正直的公民才配拥有国家荣誉感，我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以期配得上向你表达我的敬意。而这次荣幸在某种程度上也弥补了我自身努力的不足。我认为，我能获此殊荣全因我拥有一腔鼓舞自身的热忱，而非因为我有此权利。能与诸位生活在同一时代是我的幸运，我怎能只考虑自然授予人类的平等及人类自己所造成的不平等，而忽视与这个国家幸运地结合在一起的深奥智慧？这种智慧合乎自然法则，也受社会大众欢迎，并且有助于维护公共秩序，保障个人幸福。正当我探索尝试可能为政府机构制订的规则时，发现你们已经将其付诸实施，我感到非常震惊。即使我并未出生在你们的国度，我也应当向你们这些即将享受其权益且能防止其滥权的人提供这幅描绘人类社会的蓝图，我责无旁贷。
   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地，那我一定会选择一个人们的管理能力与其幅员适宜的国家，也就是说这个国家得到了妥善的管理：每个人的能力都与其职务相匹配，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担当是责无旁贷的；在这样的国家，人与人之间都彼此了解，无论是邪恶的阴谋还是质朴端庄的美德，都无法逃脱公众的审视和评判；在这样的国家，人们彼此认识和相互了解有助于让人们将对国家的热爱转化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爱，而非对土地的热爱。
  我希望自己所出生的国家，统治者和人民所享有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这个国家机器的一切行动应该始终指向普罗大众的幸福。而只有在人民就是当权者的情况下，这个理想的状态才会成为现实，也即，我希望出生在一个法制健全的民主政体之下。
  我愿意自由地生活，也愿意自由地死去。也就是说，无论是我还是别人，都应受到法律的管制，都不能摆脱体面的法律的束缚。这种束缚适度且有益，即便是傲慢的人也愿意服从这种束缚，但这种服从只是为了可以免于忍受其他束缚。
   如此，我就希望国内无人胆敢宣称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而国外也无人胆敢任意摆布这个国家——如若不然，这个国家就应当重组自己的政府。因为，无论一个国家的政体如何，只要它的管辖范围内有一个人可以不服从法律，那其他人就必然会唯他马首是瞻。而如果国内有一名本国籍统治者，同时又在国外有一名外籍统治者，那不管他们怎样分权，民众都不可能做到同时听从两人的指挥，而这个国家也不可能获得很好的治理。
   无论它的法律有多么的优秀，我都不会选择生活在一个新成立的共和政体的国家里。因为政府的框架结构很可能无法适应时势的要求，并因而招致其新公民的不满，或者说新公民无法达到新政府的要求，而且崭新的政府通常都很容易被推翻和摧毁。因为，就如同那些美食或者那些醇香的美酒一样，新建政府所谓的自由用于滋养体质强健的人倒是非常适合，但对于那些体质虚弱的人来讲，只会让他们走上毁灭的道路，或者说沉迷美酒之中无法自拔。人们会逐渐适应自己的主人，而在失去主人之后，便会变得无所适从。他们越是试图摆脱羁绊或者束缚，就越发地使自己远离自由——这是因为，他们会误将与真正的自由背道而驰的无拘无束视为自由本身，并因而选择走上通过革命的手段获取自由的道路，但几乎所有的革命终都会成为煽动者的俘虏，只会让他们的枷锁更加沉重。罗马人就是所有自由民中的表率，他们从塔克文王朝（Tarquins）的高压统治中逃脱之初，他们还完全没有自治的能力。强加在他们身上的奴隶制和耻辱的工作，使得他们变得品行恶劣，他们初不过是一群愚蠢的乌合之众，因此，用伟大的智慧去控制并治理他们极有必要。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必须让他们逐步习惯呼吸健康的自由空气，而在暴政中丧失了活力、变得痴愚的他们，也需要逐渐培养淳朴的德行和刚毅的精神，这才可能成为值得尊敬的民族。因此，我应该找寻一个和平的共和国作为我的祖国：这个国家的古旧风气，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地消失了；这个国家曾经经历的动荡已经证明并加强了其国民的勇气和爱国热忱；他们已经养成了一种明智的独立习性，他们不仅自由，而且配得上这样的自由。
   我愿我为自己选择的祖国——因为某种幸运——没有征服他国的狼子野心，又因为某种更大的幸运，不会成为他国侵犯的目标：它自由的城池位居几国之间，这些国家都无意进犯它，因为某种利益关系还会阻止其他国家进犯它。简言之，这个共和国没有任何会勾起邻国野心的东西，在需要的时候，它还可以合理地仰仗他国的援手。如此一来，一个处于这般幸运之境地的共和国除了自身以外，它无所畏惧；倘若民众想要学会使用武器，那也不是为了自卫的目的，而是为了保持武装的热情和勇敢的精神——这种热情和精神之于自由的民众是自然而然的，以及为了保持他们对自由的热爱。
   我愿找寻这样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里，立法权属于全体公民：在他们之外，本来也不会有谁能比他们更有能力评判如何在同一个社会中获得好的生活。但是，这并不表明我支持罗马人的那种公民投票：在那种国家中，国家领导人和那些关心国家的存留的人被排除在很多决定国家安全的表决之外。而且，在那种国家中，或许还会出现执政人员反而不能享受普通公民所享受的权利这样的悖论。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为了阻止一些以权谋私和构想拙劣的计划，也为了阻止那些终毁灭了雅典人的危险的创新观念，我认为任何人都没有轻易创立新法律的自由，这种权力应该专属于官员。我希望，即便是官员，在使用这种权力的时候也要小心审慎。处于另一端的普通公民，在批准这些法律的时候要抱以十二分的谨慎，法律的颁布应当抱以万分的庄重。我希望，在法律被人们废除之前，应该花费足够的时间让所有人相信，这个法律之所以神圣庄严，正是因为其历史悠久。人们会日益蔑视那些朝三暮四的法律，鄙视那些打着革新的旗号不断地废除各种由来已久的风俗习惯的国家，因为这种所谓革新所带来的弊端往往会大于人们所急于革除的旧俗。
   我要特别留意，避免生活在一个由于治理不善而境况糟糕的共和国中：那里的人们都以为行政官员是多余的，或者只给他们些许不确定的权力，他们轻率地以为自己能够管理好民事并执行好法律。这样的政府想必是粗糙的了，它们直接产生于自然状态，而雅典共和国的覆灭大概正是如此政府结构的结局。
   我愿意选择这样一个共和国，这个国家里的所有公民都很满意自己有批准法律的权利；他们可以在公民集会上依据领导们的意向来决定重要的公众事务，建立受人尊重的法庭，审慎地划分行政区域，有机会年复一年地选举有能力、正直的公民来掌管司法和行政权责。简言之，这个国家官员的品行昭示了民众的智慧，每一个阶层都互相尊重。这样的国家中，即便偶尔出现了不幸的纷扰，其中的盲目和谬误也保持了足够的克制，人们依然相互尊重并始终遵从法律。这些特质是诚挚且持久之和平的预兆及保证。
   值得尊重、伟大、至高无上的执政者们，他们即是这个国家的优势，这样的国家正是我所希冀的祖国。而如果天遂人愿，再恩赐一些优越的自然条件——诸如适宜的气候、肥沃的土壤以及天底下漂亮的乡村美景，我只希望，我可以在这个幸福国度的怀抱中平静地享受一切福佑；可以安逸地在这个同胞情浓的温馨社会之中，并依照他们的示范，与他们友好相处，同时也竭尽我的道义责任，增进自身品性，给后人留下一个诚实正直、品德优良的爱国者的名声。以上，即是这样一个国度当中的圆满的幸福。
   尽管我由于时运不济，也许是由于明事过晚，不得不在一个不堪的国家终生忍受各种折磨，徒劳地追悔自身青年时代的碌碌无为，无法享受到内心的安宁，但至少在内心深处，怀抱着同样的情感，即便在我自己的国土上没有机会表达出来。此时此刻，我心中满怀着一腔之于远方同胞的柔情和关爱，我的内心在对他们说：
   “我亲爱的同胞们、兄弟姐妹们，你们与我之间有着血统和法律的连接，我总是禁不住会想象你们正在享受的所有福佑，并为此心生愉悦，你们当中或许没有谁能比我这个已经与幸福无缘的人更能深刻地体味到幸福的珍贵。我越是细致地思量你们的民事和政治境况，就越难以想象更加美好的人类事务。在所有其他的政府中，也不乏增进全国人民利益的提议，但在计划和想法之外，总是看不到完全实现的机会。但你们的幸福可谓已经圆满了，你们除了享受幸福之外别无他事，你们已经别无所求，摆在你们面前的已经是完善的幸福，你们只要不使自己变得贪得无厌就不会失去它们。你们用刀剑所获得或者说恢复的独立自主，在过去两个世纪的时间里一直得到了你们勇气和智慧的庇护，终还得到了全世界的承认。你们的国界已然稳固，你们的权利已经得到了确认，你们的和平与安宁也得到了庄严条约的保障。你们的宪法为优秀，它不仅有为深厚的智慧做基石，还得到了友好邻邦的保证。你们的国家非常稳定，既不害怕战争，也不畏惧侵略。在你们自己制定并由你们自己选举出的正直官员执行的法律之外，你们没有别的主人。你们还没有富裕到变得娇气、丧失活力的程度，你们没有因此不务正业，失去对真正的幸福和美德的品鉴能力，也没有穷到自己的工业无法自足，不得不向其他国家申请援助的地步。同时，在大国中只能靠沉重赋税换取的珍贵自由，对你们来说，无须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
  “希望这样一个组织合理且运行恰当的共和国能够永世长存，因为它将成为其他国家的表率，也因为这是本国公民的福祉！这就是你们今后需要祈祷的，也是你们需要为此采取预防措施的目标。自此以后，你们只能靠自己了（不是为自己制造幸福，因为你们的祖先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靠自己去智慧地享受这已有的幸福，并让它永存。你们能否保持幸福的现状，取决于你们是否能永世团结，你们能否遵守法律，能否尊重法律的执行者。如果你们之间并非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痛苦或者不信任，那就立刻加以铲除——它们作为邪恶的发酵剂，总有一天会给你们的国家带来不幸和毁灭。我恳求你们所有人都仔细查看自己的内心，倾听内心的密语。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比你们的执政人员更加正直、更加开明而且更加值得尊敬的人吗？你们的所有执政人员不都在克己奉公、遵纪守法和与人为善等方面为你们树立了榜样吗？因此，对于这些睿智的官员，你们应该毫无保留地授予他们应得且有益的信赖。你们已经选择了他们，而他们也证明了这个选择的正确性，你们所拥护的这些人所收获的荣光也将反过来投射到你们身上。你们之中没人会无知到不明白这一点：法律失效、执法人员权威丧失之时，即是安全和自由沦陷之日。因此，你们为什么要犹豫呢？为什么要充满热情、满怀信心地这样去做呢？其实你们的一生都应该热心于此，这是你们真正的利益所在，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不要用应受惩罚和无益的冷漠面对宪法，这种态度会使你们在必要之时忽略你们同胞中明智、热忱的人们的远见卓识。而应该让公正、克己及坚定的决心继续指引你们前进的方向，你们应当作为一个勇敢而谦和的典范民族展现在全世界面前，让他们学习你们的荣耀和自由。我给你们的后一条建议是，你们要特别当心那些凶险恶毒的流言蜚语，它们往往裹挟着不可告人的动机，这些动机往往比相应的行为更加危险。一只忠诚可靠的看门犬在小偷靠近时发出的警报可以引起房子里所有人的戒备，但我们讨厌那些惊扰社会安宁的野狗，它们总是不停地发出不合时宜的警报，让我们在真正必要的时候反而对危险视而不见。”
  而你们，你们这群尚、值得尊敬的执政人员，你们这群自由民的杰出官员，请允许我尽我的本分，特别向你们表达我的敬意。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地位能将荣誉授予那些身处此处的人，毫无疑问，美德和才能当是考核标准之一，而你们已经让自己成了杰出人物，理应受到广大公民的推崇。他们的成绩已经证明并因此为你们添加了额外的荣誉，与此同时，因为你们已经被那些能够管理他人的人选出来管理他们自身，我必须承认你们比所有其他各国的政府官员都要优秀，让你们担此重任确实是实至名归，你们以及你们领导的自由民族在智慧和理性上更优于其他国家的民众。
   请允许我引证一个有着明确记录的例证，一个一直以来都深得我心的榜样。我满怀感激之情回想起这个德行高尚的人，我的个人成长曾经受益于他。当我幼年之时，我将对你们的尊重投射到他的身上。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凭借自己的双手过活，看着他用伟大的真理滋养自己的灵魂。我看到塔西佗（Tacitus）、普鲁塔克（Plutarch）、格劳秀斯（Grotius）的作品与一堆做手艺的工具一齐摆放在他面前。他的儿子站立一旁，正在接受世界上父亲的细心指导，可惜收效甚微。但是，如果说是年轻人的愚蠢使我一度忘记了他的英明训导，那我后也幸运地意识到，无论一个人的习性多么恶劣，他都很难丝毫不受饱含父爱的教育的影响。
  这就是你们的公民，我可敬的执政官们，这就是你们领导之下的那个国家的普通居民，这就是那群聪颖且明智的公民——在其他国家，他们被称为工人和平民，他们的观点往往被视为低下而错误的。我所幸拥有的父亲，绝非他同胞中的佼佼者。他就是他们，但是和他一样，无论身处何处，他们始终受人欢迎，即使是品格高尚之人也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教益。本不该我提醒你们考虑这样的问题：这些人有权去期待自己遇到怎样的官员，期望自己与官员一样接受同样的教育，拥有与生俱来的权利，并且只有在他们感谢你们的善行时，只有在他们自愿放低身份时，你才能承认他们低你一等。我非常欣慰地看到：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你们投入了限度的谦恭和屈就以缓解执法者的严峻，你们还用尊重和关注来报答他们适宜的敬仰和遵从。这种行为不仅公平、公正而且考虑周全，这种行为轻巧地抹去了很多不幸的记忆，这种记忆理应被埋葬在永恒的遗忘之谷中。这样的行为之所以独具远见卓识，还因为它能让这群慷慨大方、明白事理的公民在他们的责任中找到快乐，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对你们表达敬意，让这群热心于维护自身权利的民众同时也乐于尊重你们的权利。
   民权社会的统治者理应发自内心地关心本国人民的福利和荣誉，这一点根本不足为奇，但是如果那些统治者因为自己的地位而高看自己，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国家的主人，那对于和平年代的国民以及对于自己所处的国土所应当抱有的热爱将是非常不幸的。我觉得非常幸福，因为我能尽我所能地提出一个如此独特的对大家有利的期望，并能够将秀的公民分类：一种是热心的委托人，他们对法律抱有神圣的信仰；另一种是令人尊敬的灵魂导师，他们那强大而有魅力的辩才，足以使你们相信那些福音书中的至理名言，因为他们是个将这些东西付诸实践的人。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布道为成功的人出自日内瓦，因为人们已经看厌了布道坛上说一套、私底下做一套的陋习，因此很少有人有机会知晓自己距离基督教教义的神圣、圣洁、严于律己和宽以待人有多远。也许，只有在日内瓦这个城市，才可能产生一个具有教育意义的、如此完美的同盟榜样，它是牧师与文人墨客的联盟。他们的智慧、他们著名的克己品质以及他们对于国家繁荣昌盛的热切期盼，都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我对于这个国家永久和平安宁的期待。同时，夹杂着惊喜和敬仰的愉悦，我注意到他们是多么憎恶那些可恨且粗鄙之人的骇人言论，憎恶那些给我们树立坏榜样的故事所呈现的可怕观点。那些凭着维护上帝的借口、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人，也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特别的尊重，并因而不像过去那么贪婪了。
   我不会忘记，在这个共和国里，弥足珍贵的女性同胞给另一半带来了幸福，她们的亲切友善和远见卓识为这个国家的安宁和观念提供了保障。日内瓦亲切友好、品德高尚的女儿们，通常情况下都是你们在管理支配着我们这个性别。只要你们能够恰当地运用和发挥你们之于夫妻关系和家庭内部的影响力，这个国家的荣耀和国民的幸福就有了保障。女性因此得以在斯巴达发号施令，而你们也完全可以在日内瓦发号施令。什么样的男人才会粗野地抵制他那富于柔情的妻子的口中发出来的友善和理性的声音呢？谁不会鄙夷于女性本身的光华无益的虚荣奢侈呢？谁不认为简约朴素的着装才与美适宜呢？用你们润物无声的影响和你们友善的引导来维护国家法律的尊严，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是你们的职责。用幸福的婚姻将破碎的家庭重归于好也是你们的职责，除此之外，你们还应当用充满说服力的教诲和你们温和的优雅谈吐去纠正我们国家那些年轻人从国外学来的不良习性。那些年轻人从国外没有带回任何一样有益的东西，只有一些从自由散漫的女性那里学来的幼稚可笑的虚华行径，这并非所谓的高贵显赫，不过是之于卑躬屈膝的可怜赏赐而已，它与真正伟大的自由毫不相干。因此，为了你们的职责和美德，请继续保持现状，保持你们坚实的道德守护人的身份，继续做我们平和安宁的贴心守卫，继续发挥你们的心灵影响与本性的荣光吧。
  在为普罗大众的幸福和共和国的荣耀奠定一个希望之基石这件事情上，我永远都不会犯错，对此我敢于大言不惭。然而，我必须坦诚，即使有了所有的优势，共和国也不会因此发出某种特别的荣光，不少人可能会为此孜孜以求。这种对于荣耀的幼稚且颇具毁灭性的追求是幸福和自由致命的敌人。
   让那些荒诞不经的年轻人到别处去找寻放荡的愉悦和长久的悔恨吧！让那些觊觎高位的人去别处欣赏宫殿的富丽堂皇、马车的豪华、家具的美轮美奂、公众活动的壮丽浮华以及奢侈品的极致浮华和荡妇们的娇嗔怒骂吧！在日内瓦，除了朴实的平民，没别的可以引以为傲，然而，朴实的平民与那些浮华的事物相比更值得成为其他人的仰慕对象。
  可敬、伟大、至高无上的执政者们，请屈尊接受我满怀敬意的宣言，我对你们的共同幸福分外关注。而且，如果我因为从心底喷涌出来的狂喜而显得莽撞冒失，请你们原谅我。请将其视为一个真正爱国者的衷情，视为一个热心人合理的热忱，如果你们不幸福，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幸福。
  可敬、伟大、至高无上的执政者们，我向你们表达我崇高的敬意。